嘉靖权争
朱厚照一生放浪形骸,无子无女,死后由14岁堂弟朱厚熜继承皇位,是为世宗,开启嘉靖时代。
世宗即位不久,锦衣卫发生巨大变化,钱宁,江彬先后伏诛,裁汰锦衣卫人员共14.8万人,一时朝野皆呼圣明。但几年后锦衣卫官校人数再次激增,嘉靖八年(1529)六月,人数达1700余名,到嘉靖朝中后期,扩充到十五六万人。
前后数字变化之大,原因在于由藩王世子成为皇帝的世宗不信任正德朝的锦衣卫,而要建立由自己兴献王府出身的侍卫官组成的新锦衣卫。
嘉靖八年(1529),世宗乳母的儿子陋炳参加武举考试,19岁的他取得非常好的成绩,被授予锦衣卫副千户,他的父亲陆松去世前是锦衣卫都督佥事,1539年死后由儿子陆炳世袭此职。这位“武健沉鸷,长身火色,行步类鹤”的人,再创锦衣卫黄金时代。
陆炳与严嵩联手将内阁首辅夏言诬陷入狱,4个月后,即嘉靖二十四年(1548)八月初九,已是正一品锦衣卫右都督的陆炳被加授“光禄大夫柱国”的勋阶,在整个锦衣卫史上,陆炳是唯一享此殊荣者。十月,夏言被斩。
陆炳招募了1万多名勇士充作锦衣卫校尉,他们总是鲜衣怒马出入市中,百姓畏惧。陆炳的完整身份是“掌锦衣卫事太保兼少傅左都督”,太保属于“三公”头衔,少傅属于“三孤”头衔(周朝《周礼》以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官衔是正一品,少师、少傅、少保被称为“三孤”,官衔是从一品),有明一代,同时兼三公三孤的官员,仅有陆炳。锦衣卫权力达到顶峰,卫权超越厂权,东厂亦为之低头俯首。 自宋朝以来轻视武官的传统偏见得以扭转,内阅大学士,六部尚书等士大夫越来越愿意让家人在锦衣卫供职,首辅徐阶,张居正等,都有子嗣在锦衣卫担任高职。
陆炳及其篆刻作品
嘉靖三十九年(1560)十二月十一日,50岁的陆炳突然死亡。陆炳是个十分复杂多面体人物,与严嵩交情很深,但对德行俱佳的文武官员十分敬重,即便是审理皇帝定下的大案,也会尽力保护无辜。抗倭名将俞大猷被胡宗宪诬陷入狱,即是陆炳营救,后有机会立功塞上。陆炳的救助对象不限于士大夫,贩夫走卒及贫贱者都在其中,可以说是折节广交。他办案能力也很出色,手下人才济济,本人又极有才干,势力一度遍布京畿的白莲教几乎被他连根拔起。陆炳及其下锦衣卫压榨对象主要是富民,富人稍有小错就会被严刑屈打成招,没收财产,因此陆炳夷灭了无数有钱人,自己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在全国良田无数,扬州,嘉兴等富饶城市还开了不少赌场,商铺及酒肆。但嘉靖去世,1567年隆庆朝后,陆炳家族开始衰落。1570年,御史追论陆炳罪恶,九月初七被“开棺戮尸,削夺官爵,籍没财产”,子侄削职为民。到了万历三年(1575),已家贫如洗。
锦衣卫在隆庆年间(1567-1572)比较平淡,内阁大学士们耻于利用锦衣卫达成政治目的,同时抑制皇权,锦衣卫两次缩编,裁汰1500名官校。
万历初期,朱希孝为锦衣卫指挥使。其对权力的行使可谓规规矩矩,不扩大事态,严格遵守规矩,对事物的处理比较谨慎。此时司礼监秉笔太监冯保提督东厂。9岁的朱翊钧于1572年六月初十成为皇帝,是为神宗,神宗的母亲李太后乐于见到内外权力平衡,此时张居正为首辅,冯保集司礼监掌印太监与东厂太监二职于一身,总理内外,不可一世。
冯保书法
万历四年(1577),朱希孝去世,锦衣卫相对独立的地位终结,沦为东厂太监打击异己的工具,并直至明灭亡。此时的东厂,职责仍是缉访谋逆,妖言,大奸大恶等事。且冯保掌下的东厂与张居正为首的内阁互相倚重,保证了张居正一条鞭法改革“虽万里外,朝下而夕奉行”。
明史学家孟森有一段精彩评论,明代有作为的士大夫背后,总能看到宦官的身影,如于谦背后有兴安,张居正背后有冯保。士大夫要想做出一番有利于天下的大事业,缺少得势宦官帮助是不可能成功的。
万历十年,刘守为锦衣卫都督,其与东厂狼狈为奸,成为提督东厂的太监张鲸的亲信。但万历中后期,神宗对东厂势大不安,职位有缺也不做补充,以至于东厂“狱中生满青草”,东厂主要特征成为为神宗皇帝敛财,最臭名昭著的就是东厂太监全国各地开矿,为皇帝积累财富。东厂及锦衣卫的职能多了捍卫皇家的矿业利益,打击偷盗矿产的行为,生青草的厂卫监狱中多了因对矿政不满而被关押的官民。
万历皇帝朱翊钧陪葬之冠
万历朝的一位锦衣卫掌事者被任命为总兵官,挂师辽东,上阵御敌,他就是李如桢。
李如桢出身军事世家,父亲李成梁是镇守辽东的总兵官左军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高官,李成梁有9个儿子,李如桢是第三子,以父荫成为锦衣卫指挥使,万历四十七年(1619),大明与后金作战,神宗委任此时任锦衣卫左都督的李如桢为辽东总兵官,李如桢虽为将门子弟,却并不知兵,后金兵攻铁岭,李如桢拥兵不救,导致辽东军事重镇铁岭为后金攻克。后李如桢被言官弹劾,免死充军。
李如桢的经历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明末锦衣卫的新特征,随着后金势力日益扩大和地方叛乱形势日益严峻,作为皇帝亲军的锦衣卫与具体执行军事任务的京营及边军的互动比以前更频繁,兵部地位日益重要,对锦衣卫的影响越来越大。
技术层面,锦衣卫开始研制战车等武器装备,到了天启元年(1621),锦衣卫开进行募兵和买马,这些原本不属于皇帝亲军的职权,为锦衣卫官员谋取私利大开方便之门。
锦衣误明
锦衣卫权力低于东厂,沦为其附庸。到了天启年间更为明显。
万历四十八年(1620)七月二十一日,57岁的神宗去世,10天后,38岁的太子朱常洛即位,是为光宗。光宗朝短命,只存在了1个月,朱常洛去世。15岁的太子朱由校即位成为皇帝,是为熹宗,开启天启朝代。熹宗好做木匠活,厌烦政事,大太监魏忠贤权倾内外。
天启三年(1623)十二月二十五日,魏忠贤提督东厂,锦衣卫掌印者是左都督骆思恭,10个月后,田尔耕接替骆思恭掌锦衣卫,投靠魏忠贤,甘愿作其义子。其为人阴险狡诈,又因其缉捕有功升为锦衣卫都督。
魏忠贤另一个得力助手义子许显纯,嘉靖皇帝最小的女儿嘉善公主的孙子,是北镇抚司的掌印者。到天启四年,东厂,锦衣卫,北镇抚司全唯魏忠贤马首是瞻。魏忠贤的“十狗”,“十孩儿”,“四十孙”等爪牙遍布内外。锦衣卫辑事官校与东厂挡头,番役及其眼线的渗透程度,以及办案手段的残忍程度,达到这两个机构创设以来的极致。
至此,厂卫对百姓的荼毒之害达到顶点。
锦衣卫的建制在魏忠贤时代进一步完善。天启七年(1627)五月,木匠皇帝下发旨意,命人铸造锦衣卫提督西司房官旗巡捕关防,意味着西司房和北镇抚司一样,成为一个相对独立的机构。魏忠贤的族人也多在锦衣卫任职。
天启七年(1627),熹宗去世,他的弟弟17岁的朱由检即位,是为思宗,崇祯年代开启。
思宗即位3个月后,拿下魏忠贤一代权阉。崇祯元年(1628)八月,田尔耕和许显纯一并伏诛。
崇祯初期,朱由检虽已拨乱反正,但他本人多疑,对诸臣不信任,或者说不值得信任,他不得不倚重太监。思宗在位17年,选了3次宦官,宫中人口增加了1万人。对法司不满,对诸臣怨恨,只有锦衣卫和东厂可以帮思宗迅速处理问题,甚至帮他发泄私愤。
1644年,闯王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自杀殉国,司礼监太监王承恩也自缢在主子身边,北镇抚司掌事者梁清宏也以身殉节,深受思宗器重和信任的锦衣卫掌印者骆养性却投降清军,于顺治元年(1644)摇身一变成为清朝的天津总督。
锦衣卫由明朝开国皇帝亲手创立,是皇帝的亲军,大明最后一位锦衣卫长官却背叛皇帝,卖国求荣,对整个锦衣卫机构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
锦衣卫综述
锦衣卫首先是皇帝的侍卫亲军和仪仗队,由将军、校尉和力士组成。将军初名“天武”,永乐时改称“大汉将军”,选取体貌雄伟、有勇力者充任,作为殿廷卫士。校尉、力士拣选民间身体健康、没有前科的男子充任,校尉掌管卤簿、伞盖,力士举持金鼓、旗帜。
平日里没有朝会活动时,各卫亲军分别值守皇城四门,唯独锦衣卫将军在午门外昼夜守卫,总共100人。午门是宫城的正门,可见锦衣卫地位之高。
皇帝在奉天门(今故宫太和门)御门听政的时候,锦衣卫堂上官1员侍立在御座西侧,负责传旨。锦衣卫将军129人与千户2人、百户4人,分别守护在丹陛、御道、金水桥以及奉天门广场的各个门前。此外还有锦衣卫校尉500人,排列在午门内外,负责鸣鞭及执掌仪仗。
现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出警入跸图》
《出警入跸图》中的锦衣卫(伞盖下为万历皇帝,红衣者为锦衣卫校尉,着甲扛刀者为锦衣卫大汉将军)
每年正旦、冬至、万寿节三大朝会,锦衣卫与其他亲军一起承担侍卫和仪仗职责。仪仗队伍共有4000余人,其中锦衣卫多达1500百人。朝会期间距离皇帝最近的是锦衣卫,随时侍奉左右,听候调遣。
每当皇帝因祭祀或巡游而出宫时,锦衣卫也要在驾前扈从。他们有的负责沿途巡视,有的负责在銮跸与京城之间传报消息,有的在驾旁侍骑,传奏御辇的起落。
由于具有仪仗队职能,所以锦衣卫的服饰异常华美。校尉穿的官服因袭了元代礼服的样式,《长安客话》中称其“鹅帽锦衣”,也就是用鹅毛装饰的帽子和颜色亮丽的衣服。
每当皇帝祭祀或巡游时,作为侍从的锦衣卫校尉要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飞鱼服是仅次于蟒袍的隆重礼服,官员到了一定品级才能穿着。绣春刀轻巧短小,除非御赐,否则不能擅自佩戴。景泰年间,锦衣卫指挥使和当值侍卫又获准穿着麒麟服,这是公、侯、伯、驸马才有资格穿的礼服。锦衣卫大汉将军在当值时要穿戴饰以小旗的头盔、对襟的罩甲。盔甲有金盔金甲、红盔红甲和红盔青甲等各种颜色。腰间还要悬挂宫禁金牌和佩刀,手持金瓜或斧钺。
“巡查缉捕”是锦衣卫区别于其他各朝禁卫军的特殊之处,负责侦缉刑事的锦衣卫机构是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拥有自己的诏狱,可以自行逮捕、刑讯、处决,不必经过一般司法机构。南、北镇抚司下设5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
廷杖是把触怒皇帝的大臣拖出午门杖打,负责行刑的就是锦衣卫校尉,监刑的是司礼监太监。受杖官员被扒掉官服,用草绳捆绑,趴在地上,受杖80棍,行刑校尉每5棍一换,共用16人。有明一代共行廷杖500余次,杖毙的大臣达50多人。
作为皇帝的贴身卫队,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锦衣卫必须防患于未然,他们时时出动,刺探可能威胁皇权、危害朝廷的行为和言论,并捉捕和审讯嫌疑人。这项任务被皇帝特许,逐渐演变为军事特务的职能。
左锦衣卫校尉牙牌,右为锦衣卫指挥使牙牌
绣春刀
锦衣卫的管理阶层从上至下为:后军都督府——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卫所高层——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其他
1、后军都督府
五军都督府之一的后军都督府,管理包括锦衣卫在内的一些卫所。
职位:左都督——右都督——都督同知——都督佥事。
进入都督府后,旁人就可以称呼其为“督公”。
2、锦衣卫都指挥使司
职位:都指挥使——都指挥同知——都指挥佥事。
3、卫所高层
职位:指挥使——指挥同知——指挥佥事。
指挥使以下统称指挥,从指挥佥事往上,就是会典、实录里可以穿麒麟服的一部分人。
从指挥佥事到左都督虽然间隔了很多官位,但一般来说,锦衣卫的实际掌权者只有一个,而这个人的职位高低是不确定的,主要看皇帝当时任命了谁。举例来说,陆炳28岁成为指挥使开始掌管锦衣卫,后来一路升到左都督三公三孤还是管锦衣卫。
都指挥使以下统称都指挥。
指挥使,正三品;
指挥同知,从三品;
指挥佥事,正四品;
镇抚使,从四品;
十四所千户,正五品;
副千户,从五品;
百户,正六品;
试百户,从六品;
总旗,正七品;
小旗,从七品。
下属有将军、校尉、力士,对外有参某某事、校令。
制服配置方面,锦衣卫高级官员有3种服饰:蟒服、飞鱼服和斗牛服。《明史·舆服志三》:斗牛服与蟒服、飞鱼服,因服装的纹饰,都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本不在品官服制度之内,而是明朝内使监宦官、宰辅蒙恩特赏的赐服。
蟒袍是一种皇帝的赐服,穿蟒袍要戴玉带。蟒袍与皇帝所穿的龙衮服相似, 明《万历野获编·补遗》卷二说:“蟒衣如像龙之服,与至尊所御袍相肖,但减一爪耳。”
锦衣卫飞鱼服实物图
飞鱼服是次于蟒袍的一种隆重服饰。至正德年间,如武弁自参(将)游(击)以下,都得飞鱼服。嘉靖、隆庆年年间,这种服饰也颁及六部大臣及出镇视师大帅等,有赏赐而服者。官员要有一定品级才允许着飞鱼服。
斗牛服明朝赐予一品官员的官服,上绣虬属兽斗牛,故名。清《渌水亭杂识》卷二:“ 明朝翰林官,五品多借三品服色,讲官破格有赐斗牛服者。”
大贪官严嵩被抄家,《天水冰山录》记载:着从严嵩家抄没的财产名录,其中有五爪云龙过肩妆花段(缎),各种颜色质料的蟒龙纹衣料。如蟒龙补、过肩蟒龙。蟒、蟒补、过肩蟒、过肩云蟒、百花蟒;斗牛、斗牛补、斗牛过肩、斗牛过肩补;飞鱼、飞鱼补、飞鱼过肩、飞鱼通袖等各式衣、圆领、袍、袄、女衣、女袍、女袄、女披风等成衣和织成衣料,即按照成衣款式的结构裁片排料而织制的服装匹料。明代斗牛服在北京南苑苇子坑明墓、南京太平门外板仓村明墓、广州郊区明墓均有实物发现。
锦衣卫历任指挥资料如下——
锦衣卫印
第一任指挥使在历史上没有明文记载,不过有锦衣卫指挥使名分的第一人是毛骧,毛骧制造了胡惟庸死后的牵连大案,最后自己也被朱元璋为了平息众怒而杀头。
第二任是蒋瓛,历史上蓝玉谋反的罪证就是他秘密禀告朱元璋的,蓝玉案之后也被朱元璋赐死。此后到建文时代都没有常设。
第三任是明成祖时的纪纲,永乐十三年(1415年),他将《永乐大典》总裁官解缙置于雪地冻死。永乐十四年(1416年)因为支持汉王夺嫡被杀。
明英宗时,锦衣卫指挥使是刘勉和徐恭,《明史》记载他们“皆谨饬”。王振上位后,提拔亲信马顺做了锦衣卫指挥使,明英宗被俘后,作为王党“余孽”被活生生打死在朝堂上。
明景泰时,卢忠当了指挥使,“夺门之变”后的指挥使是逯杲,公然索贿,胡乱按罪,被准备谋反的曹吉祥的侄子曹钦发现后杀死。接任的是门达,明宪宗继位后流放广西。
英宗复位,天顺朝最出名的指挥使是皇帝的大恩人袁彬,去世时官爵为光禄大夫、上柱国、左军都督,为帝国超一品大员,连母亲和妻子都是一品诰命。另一位在同期做过锦衣卫指挥使的是蒙古人哈铭,他和袁彬是与英宗“土木堡之变”后共患难的人,留下一本回忆录《正统临戎录》。
宪宗朝的第一位指挥使是万贵妃的弟弟万通。后继者朱骥持狱公正。
弘治朝的锦衣卫指挥史牟斌相对公正。
正德朝时,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与张采攀附刘谨,刘瑾倒台后被处死。接任指挥使的是钱宁,钱宁做御前侍卫时跟武宗同睡一张床,后来被武宗皇帝亲近的江彬扳倒。江彬继任锦衣卫指挥使,和武宗皇帝也是“出入豹房,同卧起”,且同时兼管东厂。武宗死后,江彬被杀。
嘉靖朝锦衣卫指挥使更迭很快,朱宸、骆安、王佐、陈寅都是嘉靖在安陆兴献王府的旧部。之后是陆炳,中年暴毙。
嘉靖三十九年接任的是朱希忠,他是“靖难”功臣朱能的后人,袭封成国公。
万历朝张居正时代的指挥使是刘守有,是名臣子弟。后期是骆思恭,到天启四年被魏忠贤陷害。接任指挥使的是田尔耕。
崇祯皇帝继位后接任指挥史的是骆思恭的儿子骆养性。
从1382年明朝第一个皇帝朱元璋设立锦衣卫,到1644年明朝最后一个皇帝朱由检自杀殉国,锦衣卫由保卫到背叛,走完了它的路。它是明朝皇帝专属的机构,在整个中国历代封建王朝中,唯一国家正规法司之外的特务机构,以它独特的生存史,向我们展示了明的兴衰。作为历史,它已尘封,作为资料,它有着独一无二的味道,尽管锦衣的名字很美,但内里的苦毒或许只有明人知晓。